今天说人口问题。
有文章介绍说,日本公布了一份令人惊奇的调查报告:18至34岁的女性中,有39%还是处女;18至34岁的男性中,有36%还是“童子军”。
这自然带来一个问题,既然有很大比例的人群没有了性这一人类最基本的活动,新生儿数量就会下滑,社会加速老龄化。去年,日本新出生人口数仅为94.1万人,创下1899年有统计数据以来的最低值。一年内的人口自然减少了40.3万人,社会老龄化加速。现在的日本,65岁以上的人口占了四分之一,60岁以上的人口占了三分之一,属于高度老龄化的社会。
这不仅体现在日本,欧洲也一样。2017年,意大利新生儿数量约46.4万,创历史新低,而死亡人数是64.7万人,自然减少了18.3万。2017年,意大利总人口的18.7%都是65岁以上的老人。
老龄化的问题在欧美发达国家普遍存在,只有北美、澳洲通过移民政策缓解了社会老龄化的进程。采取这一办法的基础条件需要以社会治理比较完善做基础,终归需要有人主动申请移民的时候,移民政策才会发挥作用。比如非洲的乌干达、索马里等国就不可能吸引移民,这是明显的。
中国的人口问题一样严重,虽然我们是后发国家,但老龄化的速度很快,这个问题不必多说。
一个老龄化的社会就会丧失活力,经济不可能持续发展,因为经济问题的核心在需求端,当人口不断老龄化时因需求端萎缩就会让经济停滞。
人口老龄化与多方面因素有关,比如,社会养老体系的建立改变了以往由子女养老的传统,在养老问题上子女的重要性下降;随着思想的不断活跃,年轻人的个性化得到发挥、部分人改变了以往的生育观,等等。但是,当代很多国家加速老龄化,更与下述三个时代特点相关:
第一,城市生活成本过高,抑制了结婚生育的欲望。这在很多国家都可以看到,中国香港、伦敦、悉尼、温哥华、大陆等地的房价严重超出了人们(主要是当地居民)的购买力,一旦买房就很可能需要背上很多年的债务负担,让年轻人买不起房结不起婚,养育困难。此时,结婚和生育的欲望就会被打压,让社会加速老龄化。
第二,当今世界执行的是凯恩斯主义经济理论,带来的核心问题是纸币贬值速度很快,纸币丧失了价值储藏功能。既然财富无法用货币储藏,人们就会更关心现在而少关心长远(人们不能用货币储藏劳动成果的时候,关心长远、规划未来的能力下降了),长期以往就会形成及时行乐的潮流。当这种潮流形成之后,就会影响生育观念,对家庭未来的关注度下降、让家族失去延续性并丧失传承,生育的动力下降。
第三,前面写过一篇(《三妻四妾为什么是合理的?》)。任何一个社会,当贫富差距严重恶化的时候,部分人就会占有大量的社会资源,而其它人因资源过少,无法保证子女的教育医疗等基本要求,一些人就会宁可选择独身也不愿意正常结婚生育。经过数十年的经济全球化之后,社会财富的贫富差距已经严重恶化,美国的贫富差距已经创造大萧条以来的新高。这种贫富差距恶化所带来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,对结婚生育这一最基础的社会细胞的破坏作用就是其中之一。
由此,为了扭转社会的老龄化的到来,专家提议了各种办法,事实上,这些办法的作用都不大。
日本的房地产泡沫已经破裂,按说,住房的成本已经大幅下降,但最近20多年老龄化依旧在加速。
为了鼓励生育,以个人的信息所了解,日本在这一方面做的几乎已经是尽善尽美,比如对生孩子的家庭补助40万日元,孩子出生之后一直到初中毕业,每个月都会补助1万日元,也真正实现了青少年的免费教育,但效果也很小。
欧洲、北美也都对生育给与补助,甚至一些国家对儿童的保护几乎上升到了最高的地位,比如父母因旅游或出差需要外出,如不能将未成年子女托福给合格的监护人(如果爷爷奶奶年纪过大,都不能承担监护人的职责),是要乖乖去坐牢的。但即便如此,也未能阻挡社会老龄化的进程。
等等。
其实,这个问题看起来是人口问题,但本质是哲学的问题。
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是争论了几千年的问题,毫无疑问,在人口问题上反映出来的是人性本恶或自私。当主要由社会负担了养老之后,人性自私的一面就会体现出来,人们不会考虑社会的可持续性而主动承担养育的责任,也很大程度上丧失了为家族的传承而需要主动承担的生育责任,这是老龄化的最根本根源。及时行乐的潮流也是自私的体现,而凯恩斯主义经济理论起到的是助推作用。
但因此就需要担心像日本一样处男女过多的问题吗?不必杞人忧天!
当一个国家的老龄化不断深入的时候,其财政体系就会走向崩溃,这是没办法的事,因为全社会的抚养比过高。由此我们看到,日本是全球政府负债率最高的国家,意大利是欧洲主要国家中政府负债率最高的,当老龄化继续深入之后,经济就会长期陷入低迷甚至萎缩,财政体系就会崩溃(加速印钞是财政体系崩溃的一种表现方式)。当一国财政体系(或货币体系)崩溃之后,财政就不再具备养老能力,养老就会回归更传统的模式——子女承担更多的责任,生育观就会得到修正。
最典型的是,今天委内瑞拉的财政体系(货币体系)已经崩溃,政府丧失了养老的能力,此时,老年人的照顾与看护责任只能又落到子女身上(至少是子女为主的一种模式),现在委内瑞拉的育龄男女,就很难选择不育了。
在中美洲向美国迁徙的大篷车队中,儿童总是特殊的组成。因为中美洲的那些国家没有良好的社会养老体系,很难想象它们中的很多人会选择独身或不育。
以往多次说到全球的纸币体系正处于危机状态,政府债务不可持续就是核心原因之一。即便有些政府的债务率看起来暂时不高,一旦家庭和企业部门部的债务过高,带来的结局是一样的,因为这会让社会丧失需求导致经济停滞、进而财政收入难以为继,最终依旧体现出财政的问题。
只有全球财政体系大量破产(这往往伴随大规模的战争),才能挽救社会老龄化的大趋势,这是由“人性本恶”“人性本自私”这一哲学命题所决定的。